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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廖城安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的时候,舒墨笑得格外灿烂起来:“你以为淮市死亡的那些病例是真实的数目?的确,你选择传播病毒的人,都是那些可悲的吸毒者,被毒品严重破坏了身体免疫力的他们,所以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但其他人都获救了。我父亲的团队去年下半年就来到这里,在我注资的疗养院地下继续做研究。而当6月15日你利用病毒袭击省电视台的时候,他们所有人便带着治疗方案进入了各大医院。”

“你的所有计划全都一一失败,”舒墨说,“反而是把自己的老窝暴露了出来,你输了,廖城安,你彻彻底底输了,那些被你囚禁起来的可怜感染者们已经逃出了这里。而你和你的盟友们的邪恶罪行将在朝阳升起的那一刻,被全世界的人知道!”

“无所谓!”廖城安大吼起来,在被彻彻底底揭穿,被迫直面自己失败后,他开始自暴自弃了,“反正无论真相是什么,我们都要死了。舒墨,你自大出现在这里的一刻开始,就注定你也会死在我的手上。”

他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起来:“这座黑塔,不仅仅是我的墓地,也会埋葬掉你,你将会永远和我们这些邪恶的、恶心的怪物纠缠!”

“哦,你还是没有听懂。”舒墨轻轻地微笑着。

他的姿态那样镇定自若,让廖城安没由来地感到恐惧。

“审判者们。”舒墨突然提高音量,这个称呼显然不是在对廖城安。

大厅内包围着他们的人一动不动,良久,匍匐在地上的和服女人站了起来,她的脸已经因为泪水变得一片泥泞,然而不妨碍别人看出她是个精致的美人。

在她站起来后,人群里又有几个人走了出来,他们有的看起来非常平凡,有的十分瘦弱,但在他们站出来的时候,廖城安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审判者们,”舒墨提高音量,冷声说,“在八年前你们选择背叛创始者,在这八年的时间,你们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没有人说话,只有和服女人压抑的哭声。

是的,他们就是初代审判者,也是可耻的背叛者。

但显然,这八年他们并不好过。

新的王不信任他们,他们没有自由,被当作刀,不停地捅向陌生人。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向舒阳——你们的神明赎罪的机会。”舒墨说着,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他们。

无声的威压弥漫开来,不需多时,第一个人动作了,一直哭泣的和服女人忽然转身,谁也没看清她的动作,只是离她三米远的守卫呯地一声倒地,喉咙上插着一根手臂长的长针。

一声惊呼,混乱开始了,初代审判者们动手,和那些拿着武器的人搏斗。刹那间,局势就转换了,那些拿着武器的屠夫被当作猎物一样被追赶。初代审判者似乎在这种极限的狩猎中找到快乐,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有了初代审判者的帮助,其他人终于有了空隙去推那扇大门,如果一只蚂蚁是蜉蝣撼树,那上千只蚂蚁呢?

争斗声,嘶吼声,枪声,撞击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空阔的中塔里不断响起。

在“嘭”的一声如炮击的巨响响起的时候,那扇死死紧闭的门开了一条缝,更多的浓烟渗了进来,但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飞快地重新戴好防护罩,然后继续大声嘶吼着用力。

容铮微微一怔,他想到刚才舒墨告诉他的,魔盒的最后是希望。

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希望。

“轰隆”的巨响声中,门终于打开了,欢呼声、鼓掌声响彻四周。廖城安的脸变得惨白,他举起手里的枪,把枪管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他痛苦地闭上眼——

电光火石的瞬间,一股猛然撞击的力量突然从身侧袭来,廖城安根本来不及抠动扳机,就被狠狠撞倒在地,手里的枪也顿时飞了出去。

下一秒,一只糊满泥的运动鞋踩住枪上,廖城安望过去,错愕地睁大眼,他失声大喊:“周鹏?”

“你好啊,安哥。”周鹏弯腰把枪捡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骂了句脏话,“我他妈可真想不到,老廖家居然会出你这么个不孝杂种,可真够晦气。”

说完,他就抬手一拳,把人干净利落地砸晕了。

把人打晕后,周鹏二话不说把人扛到圆台中间,刚才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住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圆台可以升降,只有一直隐藏起来的周鹏发现了。

周鹏想的很简单,既然廖城安可以在大门关闭后从升降台进来,那他们也可以从那里出去。

魏威和张诚还有廖爷爷都站在圆台里,他们来不及相互打招呼彼此寒暄,此时此刻任何一句废话都显得格外奢侈,而舒墨和容铮在他们呼喊声中也跳进了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