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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珣,我。”杨无咎剩下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微生珣打断了,他从未想过,微生珣对于他这个父亲,怨言诸多。

双手撑在茶几之上,力气之大,茶水自杯中溅出,染开了桌布的印花,凤目淬毒,就那么直盯着杨无咎,“这么多年了,你怕是连我妈为什么要残害杨家的骨血都不知道吧。”

双目赤红,红血丝似要夺眶而出,控诉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手背青筋盘踞,“我在杨家三年,被人打了将近半百针的镇静剂的时候,你在哪?我离开杨家那天发烧差点就死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我妈去世的那天,你在哪?杨无咎,这爸爸两字,你何德何能可以承受?”

第80章 父与子

“阿珣,我。”怔愣地望着微生珣的眼里,明明和瑾瑜,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凤目,可眼中蕴藏的东西,实在大相径庭,没有对长辈的敬重,没有对父亲的尊崇。更多的是,像个夺他心爱之物的敌人。

明明骨子里留着一脉的骨血,可现实却如此残忍,他俩连陌生人的关系都不如。

如果杨无咎不追根究底,微生珣见到杨无咎,好歹还能客气地称他为一句,杨先生。如今脸面都撕破了,就连唯一的伪装都掉了。

离开杨家的二十年,微生珣从不觉得自己有何委屈可说,方林诗于他,已经仁至义尽。如今突然闯进来一个拥有血缘关系的人,和他说,想带他认祖归宗。

他微生珣何德何能还能让人如此记得。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泪水压着睫毛,倔强地不肯落下,可一己之力怎抵内心深处的那份委屈,顺着面颊打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