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素和赛观音当时所施展的那套“小擒拿法”是白老大独门所创,白素从小就学会。而白老大曾经告诉过白素,他把这套独门小擒拿法,在伏牛山下传授过给赛观音。
白老大在提到他和赛观音的交往时,并没有详细说些甚么,可是言语之间,白素早就听出赛观音对白老大大是有意。赛观音虽然是江湖上千万人暗恋的对象,可是她对白老大的那份情意,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老大假装完全不知道赛观音的心意,在白老大离开了伏牛山之后,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当时赛观音说白素的武术家数像她的一个老朋友,白素就知道她是看出了自己的武功和白老大同一路数,所以她到了赛观音面前,就耍出了这套小擒拿法,赛观音一看,就自然而然用同样的功夫来应付。
需知道赛观音能够令无数男人倾倒,偏偏白老大不领会她的情意,所以她的失落感比寻常女子失恋更甚许多,在白老大离开之后,她把对白老大的思念,都化为练功夫的力量,把白老大所传授的这套功夫,练得滚瓜烂熟,所以和白素同时施展,才能双方动作快得如此不可思议。
白素故意让赛观音抓住自己,这时候赛观音对于白素和白老大有极其密切的关系,再无疑问,就算抓住了白素的要害,也不会发力。
白素算准了这一点,而且也知道我看到了这种情形,会沉不住气,所以立刻向我摆手,而我已经几乎要向前扑了出去。
虽然当时我只是吸了一口气,身子甚至于没有动弹,可是像赛观音这样的高手,讲究的是眼观四方、耳听八面,在她周围十步范围之内,任何动静都难以瞒得过她的耳目。她当然知道我想干甚么,所以她才瞪了我一眼。
而白素一被赛观音抓住,立刻就在赛观音耳边低声道:“晚辈白素,是前辈在伏牛山老朋友的女儿。”
白素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她才道:“我和卫斯理都是很引起注意的人物,所以于是上次来找我们,我们故意拒绝,等待机会,知道前辈想和葫芦生会面,我们知道前辈是想把秘密告诉葫芦生,所以我们冒充葫芦生助手,来拜候前辈,本来还想索性连前辈也瞒着,只是听完了秘密之后,立刻就走,以免节外生枝,谁知道前辈法眼如此锐利,只好自己招认。为了安全起见,还请保守秘密,连于是都暂且不要说,以免我们难堪,向前辈叩头了。”
这一番话有真有假,却把一切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赛观音是何等人物,自然一听就懂。
她本来就属意我和白素来倾听她的秘密,由于我们拒绝,所以才想到了请葫芦生来听的方法。现在我们既然来了,而且白素给了当日拒绝、现在冒充的充份理由,赛观音自然立刻接受。
奇我很佩服白素在当时这样尴尬的情形下,立刻想到了有效的化解方法。
书赛观音听白素说完,就松开了手,在白素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说了准我们留下的话。
然后她望向葫芦生:道:“小兄弟,麻烦你一件事。”
葫芦生在一旁,一直在冒汗,听得赛观音这样说,立刻道:“大姐姐只管吩咐。”
赛观音神情严肃,道:“我有许多话,要对这两位……你的助手,和我的女儿说……要说很长时间。我不想有别人听到我的话,所以请你用心留意,是不是附近有人偷听。你要全神贯注,甚至于听不到我说的话都不要紧──这些话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有没有别人听到这些话,对我来说重要之极。你明白了吗?”
葫芦生沉默了一会,显然是在心中把赛观音刚才所说的话默念了一遍,这才认真地回答:“我明白了。”
他说着,很快的沿着病房的四壁走了一个圈,然后又看来杂乱无章地在病房中来回走动,再然后就走到一个角落,面壁站定,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