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能催他,但在他重复地讲著“那翠玉”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中,实是著急到了极点!
杜子荣显然和我同样地著急,他双手握著拳头,甚至连指骨也发出了“格格”声来。
我知道他心中和我存著同样的感觉,那便是,在王丹忱的话一讲出来之后,我和他就成为敌人了。
如今的情形,就像是百米赛跑未开始前一刹那一样,我伏在跑道的起点上,只等枪声一响,便立时向前冲刺,谁先起步,对于谁先到终点,有著决定性的作用。
我和他同样紧张,而王丹忱的声音,则越来越是断续,他在连喘了几口气后,道:“那翠玉的秘密……那翠玉……石砚……钱……椅……”
他才讲到这里,喉间使响起了一阵“咯咯”的声音来,那一阵声音,将他下面要讲的话,全都遮了下来。那是他立即就要断气的现象!
如果王丹忱刚才所说的是别的话,那么我一定用中国武术上特有的打穴手法,去刺激他的主要穴道,使他再能够得到极短暂时间的清醒。
可是,刚才王丹忱所说的是甚么?
他讲的那半句话,正是熊老太爷临死前的遗言,这一句话,我和杜子荣两人是熟到不能再热的了,又何待王丹忱来覆述一遍?
我大声道:“别说这些,那翠玉究竟怎样了?”
王丹忱睁大了眼望著我,喉间的“咯咯”声越来越响,我伸手出去,想去叩他的头顶上的“百汇穴”,但是我的手刚伸出来,王丹忱睁大的眼睛,已停止不动,而喉间的“咯咯”声也听不到了,他静了下来,他永远不能再出声,他已死了!
我向杜子荣望了一眼,他也向我望了一眼,我们两人相视苦笑。
第六部:熊老太爷的秘密
刚才的紧张,突然变得异常可笑。王丹忱所说的话,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他全然未曾讲出甚么新的秘密来。
呆了好一会,我才缓缓地道:“杜先生,看来我们还要好好地研究熊老太爷临死前的遗言,因为王丹忱死前想说而未曾说出来的,显然也是这句话。”
杜子荣发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当然我们要好好研究,可是我已研究了两年!”
王丹忱死了,但是他的死并未曾使麻烦停止,反倒使他心中的秘密,也随之而要永埋地下了。
我和杜子荣一起离开了爆炸现场,我们两人全都不出声,只是默默相对。
我们慢慢地向外走去,到了另一个院落,杜子荣才道:“王丹忱说对我们进行谋杀的不是他,那我们还要仔细堤防,我们住在一起可好?”
我点头道:“不错,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你不觉得事情远较我们想像来得复杂么?”
杜子荣道:“是的,我想这两年来,我一定钻在牛角尖中,所以我们越是向牛角尖钻,便越是莫名其妙,我们一定要另辟道路才是。”
他一面讲著,一面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我。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有甚么事情在想著,只不过未曾说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