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放肆地笑了起来:“先生,高尚的男人和不高尚的男人,对女人都怀有同样的目的,对女人来说,高尚男人和不高尚男人,有甚么分别?”
安小姐的话说得那么直率,不禁使我有点脸红,我苦笑了一下:“或许你说得对。”
安小姐道:“黄博宜他怎么了?”
我皱著眉:“你不知道他已死了?”
安小姐先是震动了一下,但是她立即苦涩她笑了起来,摊著手:“你看,做人有甚么意思?他一直战战兢兢地做人,甚至一生之中,没有过任何享受,忽然死了,他做人有甚么意思?”
我不准备和安小姐讨论人生哲学,我只是道:“你对他知道多少?”
安小姐道:“为甚么你会那样问,他死得很不平常?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我道:“他死于汽车失事,但是,他死前,却寄了一卷录音带给一位朋友,那是一卷奇怪的录音带,记录的是 ”
我才讲到这里,安小姐已然接上了口:“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我高兴得站了起来,道:“你知道?”
“他写信告诉过我!”安小姐回答说。
“他还说了些甚么?”我急忙问。
“我也记不清了,但那封信还在!”
那封信还在,而黄博宜又曾在那封信中,向安小姐提及了一个女子的尖叫声,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好消息!
在那一刹间,我甚至兴奋得吸了一口气:“安小姐,那封信,可以给我看看?”
安小姐皱了皱眉:“为甚么?”
我摊著手:“究竟是为甚么,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黄博宜写给你的信,或者对揭露那件奇怪的事,有很大的帮助!”
安小姐笑著:“我很喜欢你的坦白,信在我的家中,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我将信交给你!”
我毫不犹豫:“好!”
安小姐顺手拿起一件外套,就在我面前穿上,她在穿上外套时,将柔长的头发,略为理了一理,姿态十分美丽动人。
她向我一笑:“走吧!”我打开了门,和她一起走了出去,门口那两个家伙,还瞪著我,我们从夜总会的边门,来到了街上,安小姐伸手召来了街车,十分钟后,安小姐打开了她寓所的门,著亮了灯。
在我的想像之中,像安小姐那样生活的人,她的住所一定凌乱不堪,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她的住所,虽然不大,但是却极其整洁,米黄色和浅红色的色调,衬得整个房子,十分优雅高贵,和主人完全不同型。
我也没有说甚么,因为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看黄博宜的那封信,并不是来欣赏安小姐的住所,而在现代社会中,一个人有双重性格,极其普遍,不值得深究。
安小姐走到一张桌子前,先点著了一支烟,然后才拉开了一个抽屉。
她在抽屉中找了一会,便找出了那封信来:“信在这里,请你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