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恨地道:“不是不明白,而是做奴才是他们遗传因素规范下的行为,他们一定要那样做,非在强权面前下跪不可,那是这种人的遗传本能,就像丝蚕不会吃别的叶子,只吃桑叶一样。”
白素默然 她自然是同意了我的说法。对于眼见的某类人的行为,除了用那是遗传因素规定的行为之外,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他们向强权叩头的行为!
过了一会,白素才道:“世上,见过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并不多。”
我“嗯”了一声,心中在想:白素想表达甚么呢?
白素又道:“见过他们,而把他们当人的,更少!”
我了解白素的用意了,我道:“至少勒曼医院那个外星人,还有米博士,都是!”
白素道:“所以我相信他们都在努力使那一男一女变成真正的人!”
我故意打岔:“你说到哪里去了?再怎样努力,那一男一女,都不会变成‘真正的人’!”
白素纠正:“我的意思是,变得和米博士一样!”
我叹了一声:“那外星人,是这种生命的始创者 就像上帝不知道用甚么方法和材料创造了人一样,拯救那一男一女的工作,自然应该由他负责!”
白素默然不语,我又道:“这拯救工作,复杂无比,我们全家,连边都摸不著,想帮忙也无从帮起!”
白素望著我:“就算只能出万万分之一的力,也应该出 那一男一女的处境太值得同情了!”
我举手表示赞成:“怕只怕万万分之一的力也出不上,人家根本没把我们当一回事,勒曼医院的那外星人,就甚么也不肯说,连电话都不肯听。”
白素道:“可是,米博士说,有人指点他,有难题,可以去找神通广大的卫斯理先生!”
我忙道:“老夫老妻,别耍我了。”
白素道:“我知道来来去去,你都是不愿意再见到黄蝉这个人!”
我故意问道:“咦,这里面,又关‘黄蝉这个人’甚么事了?”
白素道:“那裂树而出的一男一女,一直由黄蝉保管,我相信,在长期的相处过程之中,黄蝉和他们,一定已有了某种程度的沟通!”
我知道那一男一女的事,和黄蝉必然是有关系的,可是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上。一听得白素那么说,我心中一动,问:“思想沟通?”
白素摇头:“不知道,那要问她方知。”
我叹了一声:“你不怕再上当,我也没话说。”
白素道:“在这件事上,我看不出有甚么可以上当之处。”
我想了一想,觉得确然没有甚么会损失的,我懒懒地道:“我们不会主动去求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