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迟端在翻小人书,看见裴茵就要跑过来抱,临到裴茵跟前想起妈妈交代的话,紧急刹车站稳了,去看裴茵提着的那只鸡。
裴笙从屋里出来,没管那只待宰的食材,在裴茵身上扫视一圈,末了淡淡地说:“又去偷偷吃凉粉了,你私房钱还藏得挺深。”
“舅舅你居然不带我一起吃,”迟端也跟着嚷起来,“你的那只鸡腿得归我!”
母子俩跟一致讨伐他的嘴馋,裴茵垂着头听训,忽地瞥见姐姐手上的纸张,立马转移话题道:“姐夫来信了?这个月寄来的还算多。”
裴笙不打算饶过他,揪起他的耳朵说:“他不是你的掩护,我怎么跟你说的,贪嘴一时爽,闹起肠胃来大人孩子都别想舒服。怎么就不听话呢?我是不是管不住你了?”
迟端就跟着嚷管不住了,裴茵再三保证不敢了。那母子俩还不满意,他就说杀鸡的活儿他来,裴笙忙把他哄到屋子里让他把沾了泡椒籽的衣服换下来,少来添乱。
裴茵换了衣裳,带着迟端洗菜。厨房里裴笙新学了一道素炒牛肝菌,这会儿菌子的香味刚好飘出来。
隔壁人家孩子放了学刚回来,嬉闹声传过来,战时能得这样的安稳,人们便扩大着喜悦与积极,努力将哀思与抑郁深藏。
迟端在跟裴茵说他会吹葫芦丝了,裴茵偶尔回应,心里却老想着杜远扬走到哪里了。
他在安静的时候总会想起杜远扬,热闹过后就会更加思念二少的怀抱。可杜远扬带着学生跋涉,连信都没法给裴茵写,迟钧庭给裴笙的信积了快能装满一个小圆盒,裴茵只能在睡觉时抱着二少的衬衫嗅味道,摸着肚子跟宝宝道相思。
裴笙知道他难熬,便叫他多跟同学们玩,他虽点头,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绕着翠湖逛。
今年冬天很冷,春城都落了雪。再过两天到冬至,迟端就五岁了,他悄悄地跟裴茵说想要一把小木剑保护妈妈舅舅和小宝宝,裴茵今日得空,给他淘到一把雕工精细的木剑,这会儿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