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咱们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今儿我得好好谢谢你。”说完,
咕略,把酒吞下去,然后把光光的杯底儿亮给五四看,油嘴里还
打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酒嗝。
五四冷冷地说:“我不用你谢。”
徐五四身上象烧了火,象受了侮辱似的那么难受,难怪队里
的人们都知道他和葛建元的这层关系了,一定是居委会听了这小
子的胡吹,通过派出所反映到分局去的。这种无赖是什么话都吹
得出来的。他胸口上一下子凝聚起一团恶狠狠的反感和怨气,忍
不住把筷子往下一搭。
‘噶建元,我和丽明不是你那帮哥们儿,今天一块儿吃饭,
都正正经经说人话行不行?交朋友,可以,可就冲你这么一副腔
调,一来我交不起,二来,这话就难听了,你也不配!”
他正色直言,把葛建元弄得很狼狈,一脸僵笑,“五四儿,
干嘛呀,今儿可是我请你,别撕我脸呀。”不知是醉了还是火儿了,他的话直直抖。_
徐五四尽量让自己放得平静,说:“这顿饭,啊门也讲清楚,丽明事先没告诉我,我也没给你办事,没资格受请,该多少钱,我还你。”这么说了,他肚子里的怨气还是泄不出去,便又加了一句:“我是看在丽明的面上,才坐在这儿的。”
“你甭坐在这儿,你走呀,滚!”葛建元本来就不会有那种涵养,这一醉,"奇"书"网-q'i's'u'u''c'o'"再也顾不上装相了,脖子上红筋暴露,油乎乎的嘴巴咧着,“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当我待见你呀,你不就是分局的吗?老子行得正走得直的,不怵!你滚,滚蛋!”
徐五四激动起来厂‘告诉你,嘴巴可干净点。就冲你这样的,要是知道马有利那摩托车是偷来的,也会帮他藏起来,你会的!你这种人,有条件就会犯罪。”徐五四指指桌上的弹簧刀,又说:“公安局收缴凶器的通告看了没有,为什么不交?”
“我,我,”葛建元猛地站起来,把桌掀得沈咪响,一把抓过那把刀子,骂了一声:“我我找他妈宰了你!”
“你们要干什么?”杜丽明尖声大叫,从他们一吵起来,她的脸就是铁青的,不知是恨五四还是恨葛建元,端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你们还要动刀子,你们还要动刀子!”
徐五四压着火儿站起来,说了一句:“丽明,我在下面等你!”拉开门走出去了。
如果继续呆在那间屋子里,他不知道会怎么样,打起来?出人命?谁知道两个小伙子急了眼会干出什么事来!
站在楼门口,微微有凉风吹来,他张开嘴大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胸口却激动得止不住略步地跳。周围很暗,很安静,也许是刚刚从一场暴风雨中走出来,过分的安静反而使人有点难耐。他拼命尖起耳朵,想捕捉从远处的马路上隐隐飘来的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