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一天都在想这些,但钟声一响,他还是飞快地奔出去催促轿夫快点,再快点!
果然没赶及。
贺宝已经走了,房间明显空了,红线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下我可不用那么累了。我可以请爹爹撤了福伯的每日接送,下了学或许还能得着闲和大胖他们四处逛逛,话说我来人间这么久,很多都还没见过呢,要是就这样回了天庭,多没面子啊。
红线吁了一口长气在床榻坐下,腿伸得直直的,眼睛看着脚尖,尽量让那些好玩的有趣的事儿充斥脑海。
但是很快,他便发现明显空了的房间里,却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枝白牡丹,枝叶有被精心修剪过的痕迹。
牡丹开得正好,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微微卷曲,如捧着水的手掌,合成柔软的椭圆。它静静地插在细长颈子的白瓷瓶里,也说不出哪个更白更细腻,颇有点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意思。
自然不是丫头们整的,因为凡间的人喜欢富贵吉祥的东西,牡丹虽富贵,但白牡丹却不吉祥。
红线凑近了闻,真香!
他想起抓阄宴上满园的牡丹开得正好,当他爬到一株白牡丹下时,闻到的也是这个味。
门开了,娘亲摒退丫头独自进来,脚步甚是轻巧,红线低头看着碎碎凑近的水绿鞋尖。
“怎么?我的仙儿伤感了?”娘亲坐在床边,与红线挨在一起。
喝,这是来安慰我了。红线知趣的笑笑,对上娘亲微红的鼻尖。
“只是有一点不习惯,屋子有点空。”红线答完就觉不妙,再看娘亲微红的鼻尖隐有鼻水欲滴,抽出方帕子用力擤了擤鼻子,又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