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彬叹了口气,道:“我知……”

电话被直接挂断。

他收起手机,看向前方的司机,道:“还要多久到银杏?”

“再二十分钟,直接就能到银杏镇的派出所。”

“辛苦了。”

“哪儿的话。”

派出所的青石地面布满了雨水,水流挤入砖缝里,在青苔间流动汇聚。

郁里趴在窗前,水汽把额前飘动的刘海打得微湿,目光里依旧一片镇静,丝毫没有因为大人始终没有来接而露出半分焦灼。

“我爸买了饼。”王金园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热腾腾的小纸袋:“吃点。”

郁里没跟他客气。

不远处,王新利又一次拨通了郁兰的电话,对方半天才接:“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台手术,一时走不开,他爸很快就到了。”

“不是,这都过了零点了,郁老爷子刚走,你们一个都不露面,孩子怎么想,没人要了是不是。”

“我知道。”郁兰在自家客厅里,举着手机来回踱步,道:“郁彬说他会去的,你跟郁里说一声,马上就该到了。”

“我刚才就在跟他说,他姑很快到,结果这都两个小时过去了。”

郁兰面露为难,目光扫了一眼已经过了零点的钟,又看了一眼正在门口挂外套的丈夫,对方面带疲惫地点了点头,她才道:“马上,我这边结束就过去。”

“你们家这马上。”王新利一边说,一边嗤笑着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