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听到钱昊越的名字,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的唇形状完美,还残存着些许淡淡的紫绀色,情急之下,微微开阖着,竟发不出什么声音,不多一会,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朱双林赶紧按那位的吩咐,说他父母被自己找借口搪塞过去了,还不知道他重病的事,自己已代他向李轩柏致谢,无需他再操心,学校那边也提前请好了假,至于治疗费用,有他入学时经学校统一投过的医保,完全不必操心。
苏黎当即猜到,这些话应当是钱昊越让他转述的。
学校的医保,又怎么可能赔付国外医疗团队的诊金呢?
他知道他生病时最不能面对的是父母至亲。
他知道他高考时曾拿命来拼,去远方读大学对他来说是一种救赎。
他知道他怕给别人添麻烦,最害怕亏欠别人。
……
他,一向很能洞察人心。
然而,这一欠,他又欠了他的。
在这段关系中,他欠他的,始终是他还不起的。
他们本不该再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