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睡在身边的这个人,仿若这世间唯一一个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存在的证据。
鬼使神差,他把座椅也调到同他一样的高度,如此,他们便好似躺在了同一张双人床上。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光线昏暗,随着两个人的呼吸,明明灭灭,在他们脸上投下婆娑光影。
这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和他。
此刻良辰,如罂粟般迷醉了苏黎的理智。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放任自己沉醉在感情的泥淖里。
因为他想将这一刻的记忆,深深印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然后在那一天最终来临的时候,能够随着他一同埋葬在他的归宿里。
他便可以假装自己来这世间走的这一遭,并非全然一无所获。
一夜失眠,苏黎的眼光总是不可抑制地看向钱昊越。倒是提前倒好了时差。
后来,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约么睡了个把小时,醒来时头痛欲裂,飞机已开始降落。
广播正提醒着陆时,他看到身边的人张开了眼睛。
只见钱昊越扶正座椅,把他请空姐为他盖上的毯子放到了一边。穿外套时,衣摆自苏黎的头顶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