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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贺文,大年初六你有安排吗?”

正在贴春联的男人回过头来:“初六?”想了想道:“没有。”

“恩,初六我有安排,高中同学聚会。”

男人的表情沉下来:“同学聚会?不能不去吗?”

我奇怪:“为什么?”

“没听过吗?同学会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他用牙齿撕下胶带,啪的一声按在大红的条幅上:“能不去吗?”

我摇摇头:“不行,我高中毕业以来还没参加过同学聚会呢,这次想去。”又好笑的安慰他:“什么拆撒一对是一对啊,我同学有的连孩子都有了,再说我对女人又没兴趣,你担心个屁啊。”

他还是闷闷的:“既然那么多年都不去,怎么就今年想去了……”

……

说实在的,之前不是没有老同学通知我聚会的时间地点,但都被我以工作忙或没时间为借口挡掉了,原因嘛,我自认理由很充分,一来性向不一致,大家的关注点和兴趣度都不同,去了也加入不进他们的话题,强弩着装蒜又挺累的,不如不去;二来,我不喜欢那种氛围,一年才聚一次,搞得跟多熟似的,勾肩搭背推杯换盏不过是相互炫耀一下自己的工作、际遇,在我来说,同学就是同学,朋友就是朋友,同事就是同事,我永远也学不来在私下聚会时交换名片谈论业务的那套,也永远适应不了和朋友谈钱的感觉。

当然,还有李赫南的原因。

我挺没种的,因为觉得对不起他,自然无颜面对,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次同学会都有参加,但只要想到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和他碰面,都不能去。

自从自胖猴那得知他的近况,我除了为他高兴,也为自己高兴,好像多年压在心里的担子终于卸下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该说声恭喜。

但是这一条,却不能让王贺文知道。

他善于吃醋,尤其是莫名其妙的醋。

我是纯gay,但他有时连女人的醋都吃。

有一次我办公室内线占线,他的电话被外间的lily接起,他足足审了人家半个钟头,以致电话终于转进来时lily看我的目光很困扰,以为我有个当居委会主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