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文因为家在本市,也没觉得多兴奋,倒是黎佳庚,坐在上铺,耷拉着两条细腿,望着对面空空的铺位出神。
王贺文挠了他脚心一下,打趣道:“怎么,老大刚走一天你就开始睹物思人了?”
黎佳庚顺势给了他一脚,又继续望着对面铺位发呆。
从黎佳庚第一天递给他的猪头抱枕判断,这应该是个恋家的孩子,于是王贺文问:“你呢,怎么还不开始收拾?”
“我不回去。”
“呀?”王贺文从底下探出头,仰起脸,“你有别的计划?”
黎佳庚果然正抱着那只猪头——自从给王贺文用过一次后,那猪头算是遭了殃,黎佳庚真不是一般的事儿多,王贺文亲眼看着他轻飘飘拎着猪耳朵扔进泡了消毒液的水盆里,然后再拿洗衣粉搓,最后还用雕牌洗衣皂揉了一遍,猪脸上鹅黄色的绒毛生生被蹂躏成了斑秃。
所以他抱着抱枕的样子也有些滑稽。
“我哪也不去。”过了一会,黎佳庚才闷闷的说。
“啊?那宿舍里不就剩你一个人了吗?”据王贺文观察,黎佳庚还没交上什么朋友,十一长假一共七天,他真打算留在空荡荡的宿舍里过?
再看黎佳庚抱着秃毛猪头的样子竟有点可怜,不由又问:“回家呗,七天呢。”
黎佳庚一副你懂什么啊的样子,“我家在兰州呢,七天,还不够我坐火车的。哼。”
“哦。”
“你呢?”黎佳庚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