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和从前一样,没怎麽变。”田恬轻声笑道,端详意味的目光里,也不知是指忘记换人民币这事和从前一样糊涂,还是指陈圆圆的模样“没怎麽变”。
“你这个病,怎麽回事?”陈圆圆不打算叙旧,眼镜朝矮柜上的医用设备瞟了几眼。
“就是脑子里长了个肿瘤,不确定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反正都得摘除。”田恬倒是一派轻松,拍拍身边的空位:“坐啊。”说完又抱歉的笑笑:“瞧我也糊涂,因为没什麽访客,也没准备把椅子什麽的。”
“怎麽没人来看你?”陈圆圆往前走了几步,在床边停住,却没有坐下。
“和家里关系不好。”
“那也不该这种时候都不来个人吧?!”
田恬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是来了麽?”
“什,什麽啊……”清清喉咙,陈圆圆又问:“同事,朋友什麽的呢?”
“我没告诉他们,”田恬盯著陈圆圆的脸,“我不喜欢吵闹。”
“哦。”
又沈默下来,傻站著的陈圆圆觉得自己成了供人瞻仰的雕像,田恬的目光一直从低处射来,静静的,却带著难以忽视的力度。
“……你为什麽要找我?”
“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