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人,有那种五大三粗的汉子抄起酒瓶子要耍酒疯,我从巷子口跑过去,遭受了一阵拳打脚踢,后面因为警察来了没抓到人,也就就此了结。”
他少年时经历的苦难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也可以说,晏栖前半辈子没受过的苦,他在世态炎凉里尝了个遍。
只不过随着年岁流逝,很多在当时看来屈辱的事情,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浸泡沉浮之后,唯独晏栖始终是心尖上的那抹殷红,如同少女手臂的朱砂痣,时不时就会注意到。
两人高三分别后,他进入国内最高艺术殿堂学习导演系,成日把自己泡在戏剧理论研究还有制片厂里,老僧入定一般,如此,很多躁动才能按捺下来。
与他乏善可陈的大学生活相比,晏栖的国外留学经历则多姿多彩的多。
她是中国留学生里公认长的最好看的,追求者众多,还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
天天在楼下等她上课送玫瑰的,晏栖嫌俗,买了盆巨大的仙人掌送了回去,诚恳地感谢了追求者的心意,并表示还是把买花的钱省一省,送给他的“真命天女”才好。
交流完了追求者的心得,傅之屿脸色不太好看,觊觎她的人在两人中间的空隙里太多,他就像个把机会拱手相让给别人的傻瓜。
而晏栖则是笑到锤床,她是真的很难想象,在大学那么个开放自由的场所,居然还有男生拒绝女生的说辞是——“同学,我们还是把心放在学习上比较好。”
倒不是傅之屿敷衍,只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拒绝说辞,唯有这套,还算得上委婉。
“你要是高中用这套说辞对付我,我估计陈放得……”
她笑容戛然而止,后面的”会打你一顿“几个字没说出口,变成了长久的沉默和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