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点了点头,在桌前坐下,问道:“近来身体可好?”

茗兰道:“承蒙薛大哥关心,近来身体无大碍了。”

两人相顾无言,还是薛霖先起了话头:“怎么想起约我来这儿?”

“茗兰有大半个月未见到薛大哥了。”

这话放在旁人耳中像是在撒娇抱怨,进薛霖耳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茗兰这大半个月内有新的重要情报。

茗兰一手牵过薛霖的胳膊,借着桌面的遮掩,将袖口内的一叠册子递到薛霖手中。

薛霖悄无声息地接过,塞入衣兜。

一番动作从外界看,却像是两人牵着手。

“这几天忙……”

“是忙着同何家少爷吃饭吧。”

茗兰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中好像是拈酸吃醋,但眼神中调侃意味正浓:“谁不知道薛老板三顾何府,约不上何大少爷的一顿饭呀?”

薛霖向来脸皮厚,但被茗兰踩中了痛脚,还是皱起了粗眉:“既然如此,今后我也不便来安南阁了。”

茗兰明眸微弯,没想到堂堂薛阎罗如今竟学会「洁身自好」了。

晚风吹鼓起船舱边的纱帐,茗兰坐在窗前抚琴,薛霖坐在桌前饮着茶,他一向不碰安南阁的酒水,还没等曲罢,便招呼船夫靠岸,准备打道回府了。

茗兰手头的琴弦顿了顿,面色自若地接着鼓琴。

花船靠了岸,薛霖一出舱,岸边守着的下人就将他的马牵了过来,薛老板翻身上马,头也未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