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开始发热的,前几日只是小感冒。”翠儿老实交代道。

何温言将体温计拔出,三十八点五摄氏度,再烧下去只怕脑子都要烧傻了。

何小大夫赶紧从药箱里翻出一罐玻璃瓶,拧开锡质瓶盖,倒出一片白色的药片。

他将药片交给小丫头:“把这个药片喂到他嘴里。”

“这……这是什么。”翠儿看着手中白色的小药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药。

“安乃近,一种退烧药。”说罢,何温言又从水壶中倒了杯清水递给她。

茗兰这时已经烧得迷糊了,翠儿将药片喂入他的嘴中,扶起他的肩膀喂了半杯水。

白色药片遇水瞬间化开,苦味顿时在口腔中蔓延开。茗兰轻轻蹙眉,迷糊中睁开双眼:“翠儿?”

翠儿忙扶起茗兰,介绍道:“茗兰哥。这位是何家少爷。”

茗兰?

何温言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可一时半晌又想不起自个儿从何处听过。

他朝茗兰点了点头,道:“我刚刚替你诊过脉,除了发热外,你的身体应该还患有娘胎里带出的弱症。”

茗兰无力地倚靠在枕头上,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何大少爷面容俊丽,尤其是眉眼间透露出的自信神态,令他十分艳羡。

茗兰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说道:“我的确是自小就体弱多病,家里也曾带我寻过大夫,只是无法根治。”

“再到后来,家中没落了,哥哥又欠了外债。家里连饭钱都没着落,更别说是供着我的药钱了。”

到头来,还是将他买了才抵了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