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通知信息砸向刚下课的裴山青,本就没睡好的他被弄得心生烦躁,像个设定好的机器人一样机械地一条条回复着:“好的收到。”其中自然包括江逾白“客气”的消息。
江逾白深吸一口气,泄愤般地把手机扔进桌洞的角落,外壳撞击到金属内壁发出响声,低头写题的同桌听见声音,抬头让他小声一些。
江逾白瞥了一眼前方毫无察觉的老师,换上那副平常的温和笑容,同样小声地和同桌说着抱歉。
课间操的时间很长,江逾白借口感冒躲在教室里没有出去,窝在位置上慢吞吞地喝完保温杯里的热水后,起身去走廊另一边的卫生间。
只是他还没推门进去时,里头语气不善的言辞就早一步传到了他耳中——“你怎么能出去乱说话呢?我们不过是想跟你交朋友,谁欺负你了?”
这样的戏码在学校内并不少见,江逾白站在门口,尽头窗户透过的日光映亮了江逾白的半边面庞,几乎能看清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走进去,门开的动静响起那瞬间,墙角的几人噤声不语,在看清江逾白的相貌时又松了口气。
为首那个高个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揶揄道:“哟,我还以为是教导主任呢,原来是我们弱不禁风的学霸啊。”
江逾白依稀记得他们是隔壁班的,经常因为逃课被抓,在他看来,因为这个原因被抓的,属实是没什么脑子。
江逾白垂眸不语,无视掉被围在中间那人投来的求助的目光,径直走向离他们最远的隔间,推门进去。
外头的人好像找到了新乐子,杵在门口不依不饶地和他搭话:“学霸,听说你感冒了啊,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