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刷牙没回答,半天才吐掉口中的泡沫,答了后半句:“男的。”
裴山青哦了一声,感觉自己像是在跟青春期叛逆的儿子打交道,但听见约会对象是男生之后,为什么还是悬着一颗心?
裴山青想不通,郁闷地转身去厨房忙活早餐,两人不声不吭地吃完后去学校,裴山青照例问需不需要接他回家,又照常被他平淡地拒绝。
实验室里,裴山青坐在椅子上理着绝缘手套,旁边的季潇凑过来撞他的肩:“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被你家小孩气着了?”
“我倒是没生气。”裴山青说,“是他跟我生气。”
“反向叛逆,有意思,跟我说说,让我也乐呵乐呵。”季潇没皮没脸地笑道。
“去你的。”裴山青抬手拍了他一巴掌,还是说了:“你还记得上周,突然要提前收报告吗?就咱们一起赶了一晚上才踩点交上去的那次。我本来说好要去接他放学,结果临时放了他一回鸽子。”
季潇沉默片刻,不可思议地反问:“就这?”
“嗯,就这。”裴山青点头。
季潇:“……你这不是养了个弟弟,也不是养了个孩子,你这是供了个祖宗。”
“祖宗就祖宗吧,关键他不吃感冒药,晚上睡觉鼻子总堵,我怕他哪天背过气去。”
季潇投去一个怪异的眼神,吐槽:“你好像那个被pua的怨妇,就这样还惯着,我看你也没救了。”
裴山青不客气地回敬:“你才怨妇,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