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山青急匆匆地跑进校园,“谢谢大爷,麻烦您了。”

门卫大爷声如洪钟:“没事,小伙子,也别太担心,说不准是在后面的小树林儿里约会呢,现在的小孩子。”

裴山青脚下奔跑的步子一顿,霎那间脑子里过了许多个念头:或许江逾白是发烧坐在座位上睡着了,或许是在哪个背对着教学楼的教室自习,再不济是去了哪个朋友家做客。

唯独没有想过江逾白早恋的可能性,他也说不准时为什么,反正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最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教学楼,才愣怔地回忆起自己并不知道他在哪个班。

寂然无声的长廊中,裴山青一扇一扇地推开每个初三教室的门,冲着无边的黑暗唤一声:“江逾白?”

没有人回应,裴山青不死心地挨个试完,提心吊胆地站在楼梯间昏黄的声控灯下,他依稀记得自己就读那会儿,传闻说有学生压力过大选择跳楼,又阴魂不散引诱其他人也去天台自杀。

当时裴山青不以为然,但现在想想,江逾白的经历犹如一条沉重的锁链,自己无非是那个拽着尽头将他扯回的那个人,而这几日江逾白疏离自己的表现,像是要斩断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再顺理成章地选择离开。

裴山青不敢细想下去,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但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再步履沉重地向通往天台的门走去。

江逾白在栏杆旁边看了许久,还是没有选择消极,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并不甘心。

而他的本意只是想上来放放风,手机和外套都放在自习室没有带,连求助都做不到,只能靠墙壁蹲坐着,手臂环抱住麻木的双腿,在逐渐肆虐的寒风中逐渐放空自我。

他被吹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却还是伸手,想抓住远去的风,无果后又抻着胳膊,将五指摊开,挡住夜幕上的那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