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此刻感觉自己像被困在夜幕下的鸽子,徒劳地撞击着无形的牢笼,声声啼着难言的情愫。

遽然,始终如一的风声中混入脚步,被卡住的门栓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转动声,江逾白怔怔地转过头去,对上裴山青血红一片的双眸。

下一秒,被风吹得僵硬的身躯覆上一层温热,裴山青跪坐在地,双臂紧紧箍在江逾白身上,江逾白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发颤,连带着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沙哑。

原来伸出的手不是一无所获,而是捞到了皎洁月光,白鸽冲破狭隘,在光风霁月中振翅而飞。

“你没事上天台干什么?”裴山青情绪激动地问,“谁把你关在这的?”

江逾白这些天积攒的委屈喷涌而出,生硬装出的面具应声而碎,鼻尖一酸,哽咽着说:“有几个同学,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

裴山青颈间的皮肤被泪水润湿,喉间酸涩地发苦,闻言又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嘴唇贴在他耳边,颤声问:“我问你上天台干什么?”

江逾白不答,只是整个人挂在裴山青身上,无言地流着眼泪。他的怀抱像是点燃自我的引线,哪怕知晓一场焰火过后是熄灭的落幕,江逾白也选择投入。

“你到底想要什么?”裴山青抱了他一会儿,才将将抚慰下狂跳不已的心,压制住心中空荡的担忧。

“先是跟我闹脾气,又是放学不回家,一直被人欺负也不告诉我。”裴山青一件件数着他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你最近心里不好受,但是你想要什么,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