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像个挨了训不知所措的幼童一样,嘴角沾了一点奶油,低声说:“说了也没有用的,你很忙,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再忙也不能让你……”裴山青气结,“你这次是吹风发烧,万一下次他们得寸进尺,被打伤呢?后果更严重呢?”

裴山青说完,自知情绪有些激动,生怕他再和自己冷战发脾气:“以后不许瞒着我了,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江逾白乖巧地回答。

裴山青又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低头看了眼时间,刚想说让他靠着自己睡一会,就听江逾白说:“哥哥,是因为我不想剪头发,长得像女孩子,他们才欺负我吗?”

裴山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模糊地说:“或许吧。”

“那是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吗?”

“……我们没必要去揣测施暴者的想法。”裴山青怕他伤心,无奈地劝道。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又该如何避免呢?”江逾白歪头靠在他肩上,发丝也落在他的衣襟上。

“江逾白,你没有做错什么,长相是先天决定的,留长发是你的喜好,失去父母是不幸,这些根本不是他们去霸凌你的理由。”裴山青说,“我们应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味地去盲目改变自我。”

江逾白的呼吸放得很缓,半晌才慢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