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后江逾白想过问程过的成绩,但怕打击到他就此作罢,现在回想起来,程过也算是他在初中比较熟悉的人,在同一个高中也好有个照应。
“也挺好的,晚上着急回家吗?我请你吃饭。”江逾白说。
程过想了想说:“不用了,不过中午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江逾白是个对友情有些另类看法和解释的小孩,左右也没个伴,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晚上回到家聊天的时候,和裴山青说了这事,裴山青对于他还没有和同龄人脱节这件事十分开心,甚至多做了一个菜。
江逾白啃着排骨,心里想: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两个和同龄人脱节的人凑在一起,好像也还没那么糟糕。
上了几周的课过后,学校开始安排晚自习,放学时间从六点硬生生拖到了九点左右,江逾白看裴山青整天累的不行,提议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但裴山青还是担心他,每天雷打不动地在门口等他。
自从上了高中后,江逾白更喜欢下雨天多一些,因为在这种天气下,只要多在教学楼门口等一会,在外等待的裴山青就会知道他没带伞,然后撑着伞走进校门口来接他。
江逾白站在台阶上,看着裴山青拾阶而上,站定在自己面前,笑着问他:“小糊涂蛋,又忘了带伞吧。”
江逾白沉迷在这种若近若离的氛围内无法自拔,擅长用拐弯抹角的表面来掩饰复杂难言的内心,也认为这层窗户纸能糊到自己忍不住戳穿为止。
然而今年深秋的最后一场雨,裴山青没来接他,江逾白独自一人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等了许久,遇上了值日晚走的程过。
程过用肩膀和头夹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撑开伞的时候才看见江逾白,站在原处挂断了电话才问他:“你怎么还在这不走?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