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与自己对视半晌,呼吸从冗长安稳变得急促匆忙了起来,许久,在走出洗手间之前,他抬手解开了最上端的两颗扣子。

铺着地毯的长廊上空无一人,远远传来人们喝至尽兴时的笑声,江逾白踏在地面上的脚步一点声音也没有,像是行走在光怪陆离的梦中。他缓缓走回包房门口,程过早已不在门口,而房间门也大大开着。

裴山青出门时穿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后,而他本人全然顾不上笔挺的衬衫,形象全无地倒在软沙发上,一只胳膊曲起搭在眼睛上遮光,嘴唇和脸颊因为饮酒过量透着粉。

江逾白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口中发出,压抑的过于平静,甚至不像他自己:“裴山青。”

“嗯?”裴山青一下子挪开胳膊,向他投来眼神,含糊不清地说:“你是谁?叫我干嘛?”

江逾白看着他醉酒的模样,好脾气的没和他计较,将他的胳膊环在自己脖颈上,搀扶起他就往外走,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嗯?告诉你什么?”

“……为什么不去接江逾白?”

“唔……怕他嫌弃我一身酒味,不让我上床睡觉。”裴山青嘟囔着:“我都在楼上订好房间了。”

江逾白按耐着心中那股邪火,说:“谁跟你说的这话?哪有不吭一声就晚上不回家睡酒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