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头发吹干。”

江逾白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胸膛前流畅的肌肉线条,半干的发丝贴在肌肤之上,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他蛰伏在暗处,从捕食者的身份转变为猎物,以天真、不谙世事的姿态将自己的弱点一一暴露在裴山青眼下,挑战他忍耐的限度,只为证明对方也抱有和他一样龌龊的心思。

但裴山青隐藏的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甚至可以当做没事人一般领着江逾白出门进行夏日旅游。

“工作室放年假,季潇说要带着程过去附近的草原写生,你想去吗?我们跟着一起去?”裴山青问。

江逾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

那个景点并不远,大约开车一个小时左右,江逾白起早头有些发涨,再加上晕车,醒来的时候臭着一张脸。

裴山青好笑地看着他,逗他:“这一路上我可没惹你,连大气都没敢出,别再跟我闹脾气了。”

江逾白本来走在他前面,闻言假装往后一倒,裴山青连忙揽住他,神色紧张:“怎么了?真不舒服啊?”

“有点晕车。”

江逾白已经比他高出一些,正好可以将头依靠在他肩上,像个巨大的人形挂件一样黏在他哥身上。

前面的程过已经默不作声地支好了画架,季潇在一旁帮他打开颜料盒,泼墨般的绿在画布上晕染开来,两人站在他们身后静静看了一会,裴山青提议:“刚刚过来的时候看那边有做手工的小店,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