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吧。”裴山青率先说,“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裴奕不长不短的叹了口气,坦白:“我想问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来着,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并且我必须承认,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只有你才能照顾好江逾白。”
裴山青愣怔地想:或许自己在家属这一方面也并不称职,至少他把江逾白带成了现在这样。
“但是自从他……”裴奕尽量斟酌着用词,但最后还是用了最现实的词汇,“发病之后,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算给他最好的照顾,才算对得起他的父母。”
“如果我们一直纠结这个问题,那为什么不去问问他自己的意见呢?”裴山青问,“他的生活不该是由自己来定义吗?”
“话是这么说,但谁又能保证自己的选择不会出错呢?就像我二十二年前不顾阻拦,选择和你妈妈结婚,到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也没照顾好你。”
“……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你会认为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我的阻拦,认为我不该强硬的把你们分开。”裴奕自嘲道,“我有自知之明,但你要明白,在这种事上,任何一个父母都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呢,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是后悔了吗?”裴山青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钝痛,变得麻木不仁,“后悔所做的一切?”
裴奕摇摇头,说:“并没有,就像现在走到这个地步,我也坚持认为你们应该分开。”
“那你真的很矛盾,你既然想让他快乐,不再抑郁,就应该给他想要的一切。”裴山青反驳,“你明明知道他从始至终想要的只有我,你这样做无非是私自定义他的未来。”
“那你呢?你就不是吗?”裴奕反问,“你答应我离开的时候在想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同意我的说法,或者感到担心或者恐惧才离开的吗?”
裴山青一时语塞,半晌才说:“我怀疑你是在推卸责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