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青这一刻心痛到难以言喻,他的手缓缓下滑,覆在江逾白的肩颈上,随后用颤抖的双唇衔住他的下唇,探出温热的舌尖慢慢洇湿。

江逾白的睫毛轻颤着,根部蒙着一层晶莹的水光,犹如清晨带露的树梢,他稍稍向后退了一下,一只手撑在身后,但很快便被裴山青摁住。

裴山青吻着吻着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他伸手关掉床头灯,顺势曲起一条膝盖跪在他身侧,又把江逾白环抱在自己怀里,撬开齿关去触他的上颚。

这是江逾白始料未及的,他用受伤的那只手轻抵在裴山青胸膛上,半撩开眼皮看他,下一秒却被捂住双眼,被迫全身心投入到这个吻里。

说不准是谁的泪水先涌了出来,微苦酸涩的泪在唇间被反复碾轧,在皎洁的月光下升腾蒸发,消失在半空中。

江逾白喘息着推开他,蹙起眉来反问:“这算什么?”

“哄你。”

幸好灯刚刚被关掉,看不清裴山青红透了的脸颊,不过认错态度良好,“乖乖,是我错了。”

江逾白偏过头不去看他,裴山青继而凑上前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歪头又说了一遍:“我错了。”

江逾白的目光落在左腕的纱布上,微微起身动了动右手,说:“你没错。”

裴山青不欲和他同小学生一样争论不休,而是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刚才为什么醒了?手不舒服吗?”

江逾白轻轻摇了摇头,裴山青又问:“还困吗?继续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