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程过在被转移到看守所的路上,挨个吞下了衣服上的金属纽扣,锋利的边缘把食道刮开时,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感。
等到嘴里大量的涌出鲜血,被血沫呛到难以呼吸时,他的思维仿佛生了锈一般,昏过去的当前,还是无药可救的想见季潇,想亲口问一问,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程过被送进了医院,等到恢复意识才知道,家属没来,手术签字是派出所的民警代签的,律师半夜被打电话叫来时,脸上带着浓重的不耐烦。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惹上这么大个麻烦?”律师说,“原告的父亲官职很大,正在施压给派出所,即便不能判刑,也会直接把你从医院带走。”
程过的眼眸亮了一瞬,被律师眼尖的发现,嘲讽道:“你以为把你带走是好事吗?给你家里打几十万就相当于买你的命了,至于以后的路怎么样,就全看你的造化。”
程过被骂醒了,接受了事实,也不再想着去见季潇,他冷静下来,分析了整个事情的脉络起因,认为不能让江逾白被蒙在鼓里,更不能放任他沦落到这步田地,毅然决然选择了逃跑。
他爬出窗户,攀着空调外机下了三层,最后重重地跌在草坪里,忍着剧痛跑出医院,给江逾白打了电话。
程过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生出一丝自豪感,感慨自己的生命力如此顽强。他临时兴起,抱着一线希冀回了家,却看到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幼儿,正和颜悦色的和父亲说些什么,和天下所有的三口之家一样,其乐融融。
程过的房间被改成了书房,他用母亲的生日打开保险箱,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带走,头也不回地跑了。
律师的言语依旧刻在他脑海中,程过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想去机场买票却怕被抓个正着,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坐黑车去t市,说不准港口出海的轮船管的会松一些。
程过运气不错,正好碰上去韩国的游轮,不过半途被黄牛拽住,上下打量一番,偷偷摸摸地说:“你是犯了什么事,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