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许多次的大多数里,他一眼都没看过人家。但毋庸置疑的,至少来到这地儿的,第二天早上,他确实是见过人家一眼。
确认与自己无关后,他直接转身就走开了。
他不在无关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汉子在他走后抬起头,脸已经被打坏了。红得红,紫的紫,还有红紫交加的,没一块好地方。露出来的都这样,更别提没露出来的了。
他张开肿裂的大嘴,反复几次,啊啊几声,又闭上了。低下头,泪狠狠落下,比这满天雨幕还急,打湿了他的裤脚,和没鞋穿长满伤疮的大光脚板。
蒋州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
他低头看揪住自己衣角小小一块的大手。那手又黑又脏,猪蹄一样肿。血里面捞出来似的,惨的不行了。
他拿眼一看,那手就猛的往后一缩,却又坚持扯住那指甲块大小的衣角。虽又怕又慌,却又带着胆怯的固执,赶紧轻轻的往前蹭回原处。
真让人疑惑,那么小的地方,动作这么猛是咋还抓得住的。
蒋州静静地站立,眼往后移上抓着自己衣角的人。
是刚刚看见的,蹲在他睡的床,所靠的那扇窗子下的那个汉子,这次他才算记住了这可怜的汉子。
毕竟短时间内出现了两次,还碰了他的衣角,否则他肯定得忘。
或许里面也有其他的原因,毕竟让一个常年脸盲的人,记住一个相对于陌生人的脸,实在难度非常大。
蒋州薄唇轻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