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孙敖的父亲,他已听说了儿子和叔孙家田猎作赌,败者为奴的事情,当时听了便把孙敖痛斥了一顿,骂他荒唐胡闹。可是事关自己家的颜面,既然已经闹的满城皆知,他也不想输的难看。这胜利的关键,都着落在庆忌身上,他可是真心不希望庆忌出事。
孙叔子匆匆赶了来,寒喧问候一番,认真地问道:“那些刺客如今都是死口,不知他们行刺时操的是何方口音,可曾报过身份?”
庆忌淡淡笑道:“要说怨仇,我只与一人有仇,那就是吴国姬光了,这些刺客穿着的衣服、使用的兵器虽然都是鲁国样式,不过是用来遮掩身份罢了。他们厮杀呐喊时,隐隐便带着吴人口音,除了姬光,还能是谁?”
“吴王阖闾?”孙叔子脸色阴晴不定,好半晌才向庆忌拱手道:“公子,孙某这便回去,我要马上安排人手排查曲阜所有的外地人,尤其是吴人,定要尽快缉拿凶手,还公子一个公道,庆忌公子,我这便告辞了。”
“辛苦孙大夫,一切有赖司寇大人。”庆忌含笑把他送出门去,还没走回大厅,家人又来传报,季孙公子到了。还没等庆忌迎出去,季孙斯就快步走了进来,庆忌只道又是个来慰问的,正准备把重复了几遍的答谢话再说一遍,季孙斯满脸通红地走到他的面前,雀跃道:“庆忌公子,听说你遇刺啦?”
庆忌一呆,不明白自己遇刺他有甚么可高兴的。只微微点了点头,季孙斯已眉飞色舞地翘起大指:“庆忌公子果然有万夫不挡之勇,我听说,那些刺客暗伏于旁,先以利箭偷袭,伤不得公子分毫,再以剑戟行刺,公子赤手空拳,杀得他们一败涂地,遗尸遍野……”
季孙斯滔滔不绝,说的唾沫横飞,庆忌听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这少年不是来慰问的,而是听了这样的事迹,巴巴的赶了来瞻仰他心目中的英雄。
季孙斯兴奋的脸庞发红:“公子如此神勇,难怪你说打回吴国去易如反掌,嘿!现在我对你可是信心十足了。”
庆忌本来还想谦虚一番,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只是微微一笑,对于他的恭维可是照单全收了。季孙斯又说了半天话,这才喜滋滋地道:“原先我还担心公子不擅车战,咱们十日后的较技未必就能十拿九稳呢,现在看来,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庆忌与他并肩走进厅去坐下,这才说道:“季孙公子,战场厮杀、生死拼搏,庆忌的确不虑任何强敌。然而,田猎较技可是大大的不同。不瞒你说,田猎嘛……我在吴国,于弓箭战车方面下的功夫最少,实实算不得优秀,再说车战靠的不是一人之力,如果只凭我一人,可未必能够取胜。”
季孙斯一听愁道:“那可坏了,我是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你若不行,咱们公子军中……,嘿!除了女生和我还有几分勇力,其他的人……只有一张嘴巴厉害,哎呀,我已着人去制‘公子军’的战旗了,可不要大丢颜面才好。”
庆忌见他着起急来,安慰道:“公子莫慌,那些位公子或许武技不算娴熟,但是他们未必就没有用处,对方能出动的多是普通士兵,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的伤了这些世家公子,他们在这些公子面前畏手畏尾,就很难发挥所长,那就是我们的机会了。到时候你我善战者集于一辆战车,以此车为主,要说败,怕也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