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斯连声道:“不能败,败不得,这一败不止女生一人要丢人现眼,咱们这一干兄弟全要抬不起头来了。这可不行,咱们好好计议一番。”
他四下张望一顾,说道:“有什么吃的,给我拿一些来,方才在鲁脍居只顾饮酒了,回了家便听说你遇刺的事,我还不曾吃过东西呢。”
庆忌一笑,唤过阿仇,让他去厨下吩咐一声。那时的人还不懂得炒菜,如果事先没有准备,现做颇费功夫,好在常用的菜肴不过酱炖卤腌几个品种,其中除了炖菜都是现成的,凉盘直接就可以端上来,热菜下锅一热也就飞快地传上来,二人便据席续饮。
在季孙斯心中,路上遇到几个刺客,实在是小事一件,真正重要的大事唯有十日后的这场较量,那可是万万输不得的,于是两人一边进食,一边研究较技事宜。季孙斯深谙田猎之道,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整个竞技的流程仔细推敲了一遍,那些乌七八糟的下作伎俩便一一出了炉。
庆忌没想到季孙斯翩翩公子,一表人才,满肚子竟都是如此损招,简直和地痞无赖有得一拼,真是听的大开眼界。季孙斯说到最后,忽又一拍大腿,道:“啊呀,我怎么忘了,这田猎时,进辕门可是有一条很大的规矩的,如果咱们善加利用……”
他把想到的主意对庆忌低声说了一遍,然后便得意大笑:“这一点,可要着落在你身上了,除了你,旁人可没本事做的到。”
庆忌捏着下巴迟疑道:“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阴险啦?”
季孙斯脸色一变,干笑道:“庆忌公子光明磊落,不屑使这样手段么?”
“哪里,哪里,赛场也是战场,取胜才是唯一的目的,什么手段并不重要。那么多阴险的事情你季孙公子都做了,我若不阴险一点,怎么能算是你的好兄弟呢?”庆忌说完放声大笑,季孙斯呆了一呆,终于也大笑起来,他忽然觉得,这位庆忌公子倒不是高不可攀惹人讨厌的什么君子,彼此气味相投的很,顿时又觉有些亲近。
季孙斯喜道:“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如今心事已了,且唤舞伎上来陪我们饮酒吧,酒兴一尽,我便该回去了。”
庆忌笑道:“要叫公子失望了,这府邸还是令尊借给我的呢,舞伎嘛,可是一个没有。”
季孙斯向他挤了挤眼睛,狡黠地笑道:“谁说没有?原来没有,今晚却一定有的,我来时带了三辆马车,都在前院儿停着,且命你的人去我车上唤人来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