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马桥的下巴差点儿脱臼,吃吃地道:“这……是好办法?”
杨帆眉飞色舞地道:“当然是好办法,我早就看出,宁姊对你有些不同一般,想来心中也是喜欢你的。你今既有这个想法,那是再好不过,你们二人私奔,成了真正夫妻,他姓柳的想不离都不成了。”
马桥的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说道:“兄弟,小宁现在虽未过门,婚书却已签下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娘子!私奔?亏你想得出,那是触犯王法的,就算我跟她逃了,娃儿都生了七八个,她依旧应该是人家的娘子,除非人家肯休了她。再说,她有一个老娘,我也有一个老娘,你说我们携家带口的,能逃到哪儿去?”
杨帆这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不禁问道:“那你说的好办法是?”
马桥发狠道:“‘义绝!’唯有义绝这一个法子可行!我明日登门,认下小宁的母亲做干娘,以小宁兄弟的身份打上门去,打断他一条腿,不怕他不告官,只要他主动报官,再叫小宁提出解除婚约!”
杨帆瞪着他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你知不知道,你殴伤人命,要坐牢的。”
马桥正容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打得轻了,不起作用,怎么也要打断他一条腿,才算合了这‘义绝’的条件。如此一来,我自然要做两年牢的,我马家兄弟多,不愁没人照料阿母,只是我那些堂兄弟都不住在本坊,阿母也不会舍了这幢宅子与我本房兄弟同住,我不在的时候,还请你就近多多照料一下。”
马桥说着,便站起来,向杨帆郑重地一揖。
马桥身上有许多的缺点毛病,但是对父母,他至仁至孝。对朋友,他义薄云天,他就是坊间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儿,可谁又规定,仗义负侠、慷慨赴死者,必须要有一身超凡脱俗的本领?有大本领者,未必就有这副侠义心肠。
!马桥不识字,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是很多懂得大道理的人,在他如许行为面前,怕也要自愧不如。
杨帆怎能让他出头,立即驳斥道:“糊涂!便是你坐了牢,就一定能判离?如果这件事,仅仅是宁姊和那柳君璠之间的事,其实反而好办了,可如今不是有个姚夫人掺合其中么?你想想,只要她一张名贴递到府衙,官府的判决岂会如你所愿?”
马桥呆了一呆,急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宁往火坑里跳?不管如何,我要试试!”
杨帆问道:“宁姊现在知道消息了没有?”
马桥摇摇头道:“还没有,苏坊正回来的晚,我一直守在他家的,问清了消息我就奔你这儿来了,还特意嘱咐了他,先不要告诉小宁。”
杨帆点头道:“好!你先回去,让我今晚好好的想想,或许我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如果实在不成,再按你的法子试试也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