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静静伫立在台前,等着天上降下雨滴的那一刻。
而叶小天,正躺在台上呼呼大睡。
毛问智昨晚给他送来了吃的,毛问智可不像花晴天。只携带适宜携带的东西,毛问智想的还是很周到的,他给叶小天带了一只烧鸡。还有一瓶黄酒,虽然烧鸡外面裹了几层油纸,衣服还是油了,可一向邋遢的毛问智又哪在乎这个。
叶小天躲在茅厕里把一整只烧鸡毁尸灭迹,又把那一瓶黄酒喝得精光,出来倒头便睡,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县衙后宅里,花晴天的脸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阴沉。
身边香风飘拂,苏雅静静地走到了他身边,与他并肩看着天色。
花晴风沉着脸道:“怎么可能?难道老天真的对他特别眷顾?”
苏雅淡淡地道:“怎么可能?如果他是上天气运所钟之人,会在葫县做个小小典史?我看,他或他身边,应该是有人懂得望气,知晓天气变化。”
花晴风的双拳在袖底慢慢握起,沉声道:“不管如何,这场雨一下,他的名声,在我葫县将无人能及了。”
苏雅蛾眉微微一挑,带些讥诮的语气道:“那又怎么样?你是葫县正印,高山引水,你本可以亲自前去。只要你去了,他出力再多,轮得到他出风头?高台祈雨,你也可以去,你这百里至尊若是去了,轮得到他坐享今日荣耀?”
花晴风眉头一蹙,分辩道:“凡事本县都亲自出头,那还要属官做什么?”
苏雅冷笑道:“是么?你不肯去山中开渠,是担心万一失败,颜面尽失。你不肯上高台祈雨,是担心一旦再来个连月不雨,你将自讨苦吃。老爷,你做事永远是未虑胜,先虑败,只要还有一条退路可走,你就绝不肯向前一步的。”
花晴风老脸一热,恼羞成怒道:“夫人,你太放肆了。”
苏雅回身便走,冷冷地道:“何必不开心呢,他立下再多功劳,你作为一县正印,也不可避免要分润些功劳的。你既不曾付出,又想独揽全功,那怎么可能?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叶小天躺在祈雨台上,正在做美梦。
梦中,他赶到红枫湖,夏家一下子涌出几千个兄弟,把他吓了一跳。他抱着脑袋,刚刚摆出一个防护要害的姿势蹲到地上,忽然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他的老丈人夏老爹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夸他是最好的女婿,把他领进了宅子,院子里张灯结彩,堂上喜气盈天,莹莹凤冠霞帔,头上掩着红盖头,正在堂上等着他。
迷迷糊糊地拜了天地,他被送进洞房,用秤杆儿轻轻一挑,看到莹莹那娇美无俦的笑靥,他忘情地扑了上去。咦?贺客们走没走呢?好象许多人在看着……,不管了!
叶小天亲了一下莹莹的小嘴儿,软软的、凉凉的、甜甜的,叶小天兴奋得魂不附体,搂住她的纤腰再度吻下去,唔……好象丰润了一些,更具肉感,带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滋味。
叶小天定睛一看,怀中的新娘子赫然变成了展凝儿,凝儿羞答答地低下头,对他说:“小天哥哥,人家喜欢你很久了,你连我也一起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