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半日的急行,罗腾飞、薛弼、黄佐一行人来到寨。
薛弼、黄佐下了船。
罗腾飞笑道:“两位此行虽无危险,但切记谨慎而行,半个时辰后,我再同天鹏来接你们。”
薛弼、黄佐点头称是。
德山水寨位于洞庭湖上的一块范围广阔的绿洲上,他们北行三里,来到了寨门,送上了拜帖。
对于罗腾飞的,白德哪敢有任何的怠慢,隆重的派出了百名精锐,列队欢迎,将他们引入了议事厅。
白德是一位年在五十许的猛士,三五大粗,长得不像是南方人,颇有北地豪侠之风。
薛弼、黄佐上来拜,未等他们开口,白德便以挥手禀退了左右。
大殿内只余薛弼、黄佐以及白德三人。
薛弼对于白德异常的动颇感意外,心下惑,但依旧面不改色道:“白相公禀退左右,可见不想他人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想必已知我等来意,薛某也不浪费口舌,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白德无力坐在太师椅上。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地来意。我地确知道。不用再说。确实无需浪费口舌。你们还是请回吧。我白德虽不齿杨幺为人。但钟太子在对方地手中。我绝对不能罔顾太子性命。让钟老爷绝后。”
宋时一般不用“爷”地称呼。“老爷”意为老父。当年。钟相愚弄百姓。自称有神通与天通。能救人疾患。“若受其法。则必田蚕兴旺。生理丰富。应有病患。不药自安”。被迷信地人誉为再生父母。称他为钟老爷。
白德口中地钟老爷值得正是钟相。
对于白德拒绝地缘由。薛弼早已料到。丝毫不觉奇怪只是淡笑道:“难道白相公自认为凭借杨幺可以保住钟子义地性命吗?”
白德脸色微变。寒声道:“先生这话何意?”
薛弼傲然道:“杨幺干略如何白相公应当自晓。我家相公干略如何。白相公也当有耳闻。说句难听地。就凭杨幺。他还不足以给我家相公提鞋。剿灭杨幺。早已胜券在握。只是时间早亡而已。到时候真正掌握钟子义生死地。将不在是杨幺。而是我家相公。”
白德默然无语。
薛弼淡笑道:“到那时,我家相公想钟子义有什么下场,钟子义便有什么下场。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白德依旧无语而对,但神色以露出动容之意。
薛弼继续道:“我家相公如今已经给钟子义的未来定下了两条路:第一、钟子义为叛军贼,作恶多端,祸害乡里,勾结金国,为恶一方,当凌迟处死。”
此话入耳,白德双目圆瞪,恶狠狠的瞪着薛弼,咆哮道:“满口胡言!勾结金国的是杨幺,钟太子自一开始便是一个傀儡。这一切,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罗上将军绝非一般人物,焉能不知?如此做法,未免太过毒辣了吧。”他犹如一只怒火中烧的雄狮,几欲狂。
薛弼的几句话直直的刺入白德的内心深处,本就让他无从适应,最后的条件更加让他无所是从。真的到了,那个地步,钟子义不仅仅只是被千刀万剐这么简单,他还会向史上石敬一样,成为人人唾骂的汉奸,遗臭万年。
白德对钟子义忠心不二,如何忍受的了钟子义无辜受到这番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