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医生,这是今天的病例名单,您看看。”
“莫医生?”
“嗯?什么病例。”
莫慎远顿时脸红,咳嗽两下,“抱歉走神了,我检查一下。”
护士把键盘敲得啪啪响,忧虑道:“最近医生猝死可多了,不如调休一天。”
“心病。”莫慎远好笑地摇头,自嘲地打趣,“好不了。”
“可别。”
“人这一恼,就免疫力低下,净能生病。”
“除了还没和对象结婚就喜提两娃,没什么过不去的。”
“说不准呢。”
“啊?”
“那就是傻逼了。”
“嗯,傻逼。”
“大家来,莫医生竟然会说脏话了!”
忙完一天,腰和手腕又僵的厉害。
手抖了几次,莫慎远几乎手机都拿不稳。
他深呼吸两次才按亮屏幕。
一条莫洋河未接来电。
一条姜祁山的短信。
[衣服我洗好了,哥什么时候有空,我送过去。]
莫慎远字敲得很慢:
[不急的。]
几条傅竹疏的短信。
恬不知耻喊想喝鸡汤。
迟迟没收到回复,傅竹疏竟然还来了脾气,语气也变得很差:
[慎远,我说了,她对我意义不一样,没必要因为这个不高兴。我很抱歉让你不痛快,但请体谅我。]
“挺好笑。”
莫慎远换下衣服,驱车去往菜市场。
“我和她们不一样,所以不需要为了她们吃醋。”
“她和我又不一样。”
“到底谁是特殊的。”
很轻的自然自语,没有人听得见。
傅竹疏在家。
他郁气未消,靠在沙发上,只斜睨沉默进门的莫慎远。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换鞋、系围裙、进入厨房切菜一气呵成,傅竹疏心里更不痛快,故意闹出大动静,甚至将水杯踢了摔在地上。
“哐当!”
玻璃渣碎了一地。
莫慎远刚把香菇划完十字,转身取了扫把,一言不发地走去客厅,俯身把玻璃渣扫了干净。
柔软的发丝垂下,一只手忽然伸来,用力擒住莫慎远下巴,强迫他扬起头。
四目相对,情绪纠缠,没人开口。
傅竹疏恨恨松手,背过身躺在沙发阖眼小憩。
站直,莫慎远浅浅注视傅竹疏的背影。
几秒后,他拎着一袋子碎渣回到厨房。
防止保洁员手被划破,他取了厨房纸蹲下,一片一片地包裹好才丢入垃圾袋。
碎片是包裹好了,食指也渗出了鲜红血液。
“我该治病了。”
锅里姜片翻滚,热气氤氲。
撩开围裙,莫慎远取出一枚u盘,两手捧着它放在胸口,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
“我听从命运。如果正巧打开,就分手。”
再次走过客厅进入卧室,傅竹疏头都没抬。
过了会儿,他掏出电话坐起,捂住话筒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才接通电话。
“可清,怎么了吗?”
“啊有事儿!”闵可清难掩兴奋,“下周二研究所正式开工,有聚会,来玩吗?”
“……下周二吗?”
傅竹疏瞥了眼卧室,敛眉靠在围墙,长长吁气。
莫慎远瘫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熟悉的gsn论坛,呆滞地看着个人id。
会来吗。
会这么巧吗。
电脑黑屏一瞬。
隐藏文件再次被神秘人调了出来。
u盘载入,两个文档被拖拽进去。
莫慎远收好u盘,对方已经打开了其中名为[化验]的文档。
是一份药物检测报告。
报告底部的签名是莫邬。
日期,正好是他们两第一次分手之前。
莫慎远如同雕塑,心里不带一丝波动,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那时候,姑姑透露过企业有了差错,为此她还受了很大的处罚。
“傅竹疏,你真可以。”
颊边发热,滚烫的泪珠不断坠下,啪嗒啪嗒跌在地板上。
莫慎远一直知道傅竹疏心里有恨,所以急于弄垮姜家。
却现在才知道,傅竹疏最初接近的目的,就是借着他接近莫邬。
他的特殊,也许就在于他是最完美的跳板。
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摸到遥不可及的龙头药企门槛的跳板。
阖上电脑。
缓步走回厨房,莫慎远揭开锅盖,麻木地搅动热汤。
傅竹疏的创伤、苦痛,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怕黑、怕雨,与他有什么关系?
缺爱、多疑、没有安全感,所以呢?
所以呢?
白雾弥散在厨房。
他微低下头,脊骨突起,露出白净的颈部。
印着小熊的围裙被细致叠好,放在该在的地方。
就分开吧,什么也不带走,除了他自己。
“哗啦——”
阳台门拉开,傅竹疏挂断电话走进客厅。
一屋子浓汤香气。
作者有话要说:肥了,爪爪在哪里(张望
啵一个猫猫,吸过头了宝,受控作者写主攻全家喜当爹,叶爷,美人攻最棒,南风夕颜,从不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