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枝愧不敢当。”
梁国公冷哼道:“愧不敢当不也将这铺面收下了吗?”
耳听他态度急转直下,丁宝枝不敢言语。
梁国公道:“丁氏,我且问你,你既嫁做人妇为何还要出来抛头露面,干起这下九流的行当?”
丁宝枝猝不及防抬眼向梁国公,只见他目光炯炯,俨然是来替薛邵这个不守规矩的人执行家法,管束妻子的。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何苦要受这一份气。
薛邵正要出言相护,丁宝枝稳住上头的气血,伸手拦他。
她不卑不亢道:“国公爷此言差矣,若人人都觉得这是下九流,那街上便不会有人买卖,若没有人买卖,便没有人缴纳赋税,大纾国库空虚,就是文臣武将满腹才略,也没有粮草行军,没有衣裳保暖,更没有子民愿意参军入伍保家卫国。”
梁国公听她字字铿锵,脸色一变,自是没料到薛邵娶进门的女人是个刺儿头。
平日里一潭死水似的,烧开了竟也泼得死人。
丁宝枝维持着微笑继续道:“梁国公,您是骁勇的将领,造福一方百姓,我只是个寻常女子,在您眼中我自然处处值得挑剔,这无可避免,我能做的只是做出一番成绩,让您放心将薛府后院交给我来打理。”
梁国公老皱的脖颈上起了青筋,显然让她气得不轻,丁宝枝话毕双膝下跪,给梁国公磕了个头。
“外孙媳妇丁宝枝逞一时嘴快,国公爷若要罚便我罚吧。”
这一整套下来,她将事情办得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