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的剑最快射|穿鎏金珠——顺便掀掉了亭顶、斩断了两棵百年老松、刺破山石扎进更远处的房屋并且震掉了上面飞檐角......

衫木疙瘩刚好砸在凌华仙尊的头顶上。

江月白被凌华仙尊捆起来打,他们几个师兄弟躲在树后憋着笑。

凌华问江月白:“还有谁?”

江月白被从跪着打成趴着,断断续续说:“就、就我一个......”

他们笑不出来了。

小师妹黎鲛最先冲出去,拦在江月白身前,冲自己父亲大喊:“是我弄的!珠子是我的剑射碎的!屋顶也是我的剑捅|穿的!要打打我!”

凌华毫不给女儿留情面:“你的剑能扔出去一丈远吗?”

树后的弟子又开始笑,有人捂嘴捂得太紧,不慎从掌缝中泄露出一声猪叫。

凌华头也没回:“憋得那么辛苦,不如来好好笑个痛快。出来!”

几个人一起挨了顿好打。

在晚上回屋的时候,又看到了凌华仙尊放在他们寝舍桌上的药膏。

那些时光太遥远了,遥远到记忆中稚嫩的脸已经有些模糊,恍若隔世。

苏漾站起身,应下了云桦的邀战:“来。”

沧澜山的雪已在一夜之间全化了,四下都是水珠滴落的声响,好似一场春夜静雨。

苏漾展开右掌,一张玄色长弓在灵光中显形,锁云震空,他抽剑作矢,拉开劲弓,利剑带着流光破风而起!

与此同时,云桦翻腕送剑,风雪夜归如一道暗夜白星滑出!

揽月亭顶鎏金珠瞬间炸裂,散做烟花般绚烂的尘埃,在月光下美轮美奂。

“长清的剑还是这么快。”

“你的也不差。”

“可惜最快的那个人不在。”

苏漾借着醉意大笑起来:“你这么背后说江月白坏话,北辰仙君在女修里的名声自此完蛋。”

云桦也喝了酒,脸上神色不再似往常那般温和端正,也在苏漾的笑声中跟着笑起来:“所以他到底快不快?”

苏漾不正经地说:“我没看过江月白的本事。”

云桦诚实道:“我也没看过。”

在师兄弟们的回忆里,江月白从来没有过那种并不稀奇的爱好,在他们几个男弟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苏漾醉笑:“他大概是性冷淡吧,以前跟他一起住了那么久,他好像连风月话本都没看过。”

云桦接道:“更别提你搞来的春|宫册了。”

两把剑于漫天碎屑中调转方向,划出优美弧度,重新落入两人手中。

苏漾收回弯弓和长剑,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春|宫册?我那时候明明每次都把小本子藏在床下的靴子里!只有半夜偷偷点灯看。”

云桦的醉意浮上来了:“你看完睡了,我爬起来就着你靴子看。”

苏漾哈哈大笑:“不愧是你!”

云桦回忆起不悦往事:“你总是不洗脚,影响我兴致。”

苏漾醉醺醺搂过云桦的肩膀,像在说什么惊世秘密:“哎,看来咱们当中只有江月白那个傻小子什么也不懂,我怀疑他到现在还是处|男。”

云桦醉后口齿有些含混:“喜欢他的女修那么多,怎么可能......”

苏漾问:“那你见他独自和哪个女修过过夜吗?”

云桦摇头。

苏漾又道:“哪怕是要做他妻子的黎鲛小师妹,直到大婚前一晚他连碰都没碰过!我说手。”

云桦点点头。

苏漾问:“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

云桦点头又摇头。

两个醉鬼越说越醉,最后一起跌坐在地,讲着胡话看月亮:

“江月白要是哪天有了爱的人,他估计在床|上也无趣得很,要让对方嫌弃。”

“说得是......”

“可江月白这傻小子,他还没找到爱的人啊,怎么就要死了呢。”

“说得是啊......”

冷月无情,照着化雪流泪的沧澜十八峰。

春日还长,待到明朝残雪化尽,山花便会满山绽放。

有的人不会再见到下一个春天,可千千万万人还会有数不清的明媚春天。

“听说尊上要举办大宴,召集魔界三十万魔修三月三十共赴魔宫。”

“真的吗?”

“不可能有假,听说很多魔修提前到了,山下的酒楼生意都好了。”

“是啊,我前日还看见了默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