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忘恩负义!宇文烨,你连你自己是如何长大的,如何成人的,都浑忘了吗!”
凌雪棠淡漠看向他,黑色的瞳仁逆着光,好像变作灰色,看着越发冷漠戾气。
“呵,没有杀他们,亦没有让他们去石场做苦力,更没有羞辱他们,已然是父皇在替七皇兄报答养育之恩了!”宇文妙华缓缓说道,看着慕仙宜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凌寄元一家不知好歹,不肯做‘贰臣’,父皇自然要成全他们了!”
慕仙宜却跪直了身体,没有理睬她,而是竭力质问凌雪棠:“宇文烨,你当真要做个苟且偷生、认贼作父的狼心狗肺之徒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砰!”
凌雪棠忽然将茶盏掼在地上,那兔毫盏在地上碎成了许许多多片。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慕仙宜:“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立刻就把你关进死牢!”
慕仙宜不知是被他那声色俱厉的斥责震住,还是诧异于他的反应,抑或对他失望之极以至于说不出话来,一下子怔然,竟真的不说话了。
宇文妙华见了,唇角一勾,似是好心地劝慰凌雪棠:“算了阿烨,这种下贱东西,你跟他计较做什么?没得生气。……噢对了,你记得娉婷吧?据说她十分思念你,因此特地从临安赶来了这里,今天黄昏就该到了,不如你去城门口接她吧?”
“汝阳王是父皇的肱股之臣,也十分看好你,想要你做他的东床快婿,你若相机表现一二,他定然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你的。”
凌雪棠闻言,面色温和了一些,眼底亦露出些许温情:“我会去的,只是她身体不好,何苦这样奔波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