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日头正烈。
桑枝伸手往床铺后摸摸,没有摸着崽崽,猛惊起。
儿子睡着的位置是空的。
床儿这么高,他怎么可能下得去?
桑枝吓起,连外衣都未披,跌撞地跑出门。
桑枝刚想喊崽崽,忽然听见了侧门巷子里有声响。呜呜呀呀的。
桑枝推门。
看见了冗长阴凉的巷子里。
崽崽正抓着一人的袍脚,脸蛋上挂着泪珠子,呜呜呀呀地不让走。
看清楚了人,桑枝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窖子里。
男子的脸一如从前,清冷昳丽,一身墨黑描金缎服,脚下是黑色的靴子,身量颀长,因被崽崽缠抱着脚不让走,眉尖只是微蹙。
他抬了眼。
和桑枝错愕的眼对视上。
桑枝绣花鞋往后挪了一寸,下意识想往后跑,然而目光又看到自己的儿子。
反倒往前走了。
桑枝顶着男子的视线,缓缓走近,蹲下,抱起崽崽。但发颤的声音,却暴露了人的紧张和害怕。“安安,回家。”
小团子圆眼里挂着泪珠,豆大的掉。“娘亲,要玩,安安要和叔叔玩。”
桑枝愣了下,低声训斥。“安安!”
“桑枝。”
男子忽开口,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桑枝像被点燃一眼,抬起一双红通的眼,咬牙。“你想怎么样?”
大概是人眼中的红意太过明显。
楼延钧眼顿了下。
而后。“我想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