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被大被子蒙上头,苏霁又露着那双眼珠子,直勾勾的。
“那我等天亮再去。”再转身时,又被勾住袖角。
“你……这又是去哪?”
“睡觉啊。”
……仍然没有收手的趋势,劲不大,但络绎也不能甩人家,心里一动,道:“难道……殿下怕黑?”
果然,黑气荡漾眼珠子模糊了,苏霁的回答底气不是很足:“才不是呢!只是今天有点睡不着……”
“那……”络绎眼睛瞟了瞟,瞟到那只勾着自己袖管的手上,试探性的:“那……臣再陪殿下说会话?”
手这才松了。
事实证明,苏霁撒谎了,他很快就睡着了。
那时络绎本着哄小孩的原则站在床头,苏霁说随便他聊点什么。
他就捡小时候的趣事说,上树掏鸟蛋,草里抓蝈蝈……苏霁问为何?
络绎理直气壮答:“吃啊!鸟蛋比家鸡下的可香多了,放在滚水里过一遍就着黄儿吃,都不用蘸盐……蝈蝈我们就烤着吃……小?那大腿上的肉香着呢!它有劲啊!”
“……咕噜……”直到棉被下传出胃壁碰撞的声音,络绎才识趣的闭上嘴。
“换点别的说。”羞恼交加的人发出最高指示。
络绎搜肠刮肚,又从驯马开说,从五岁生日第一匹小枣红,到十岁头上骑过的小野驹,说得自己都振奋起来了。
“那匹小马是黑色的,没一丝杂毛,刚开始我也怕,怕被它撩下去,但是祖父说驯马就跟练兵一个样,如果连马都……呃?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