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绎弯腰去看,榻上人早已气息绵长,恬然入梦。
“切~还说睡不着呢……还不是涮了我摸黑回去钻冷被窝。”他小声嘀咕着,正待轻巧退下,霎的一声,油灯灭了。
这下真要摸黑回去了,茫然混沌中,络绎直想抽自己嘴。手往前伸着,却只攥住一团团黑暗,东南西北都转了向,正弓腰挪步时,腰头一紧,冷不防被人从后抱住。
“啊?!”这一惊非同小可,络绎浑身三百六十五个毛孔无不舒爽。
“瞧你这点胆儿,是我。”苏霁带点鼻音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知道络绎要问什么似的,又道:“本来睡着了,但太冷。”
“那,那怎办?要不……我还是去找火盆吧?”
腰后的手乍然一紧:“你怎么那么蠢啊!凑合和我挤一宿不行啊?”
“咳!还是怕黑吧?早说不就完了!”络绎的眼皮早就快黏糊上了,也不管逾越不逾越了,赶紧脱鞋翻身上榻。
“把这身皮脱了!臭。”
“哦……”络绎迷迷糊糊照做。
苏霁还是不满意,直催得他只剩贴身中衣。
“奇怪,怎么还这么臭……”苏霁拧着鼻子嘀咕,络绎早已大床朝天,各躺一边,睡死了。
那年的冬夜,络绎发现苏霁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睡相不好,他总要曲起一条腿,用脚趾蹬着络绎的腰。
……
第二年,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