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额头抵在褥里的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不那么疼了,甚管用。”
“……”
殿下变傻了,络绎这样想道。
被那样对待过,没有点变化是不可能的,但苏霁却在往相反的方向变,往络绎完全没想到的方向变。
清理伤口那幕对络绎来说是个毕生的阴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近距离得睹一个男人的后庭,何况还是天家子弟的后庭,更何况还是开了花的天家子弟的后庭。
伤药抹进去,手指抽出来,带出良久不绝的颤栗和一层细汗,低低的喘息掺杂在红白相间的液体里,粘腻的感觉至今还残留在指尖上。
他笃信,终自己这一生都不太可能对辣炒茭白有胃口了。
但苏霁却兴致大好。
虽然只能趴着,但并不妨碍他浓浓的求知欲,每每侧着脸睁着黑亮眸子听络绎讲述宫内要闻时的专注神情只会让人联想到垂髫的孩童。
“圣上寒疾又重了。”
“御医怎么说?”苏霁垂着眼皮,皱眉。
“御医没说出什么,只说秋末过去,天更凉了,嘱咐内监们要给陛下及时保暖。”
苏霁脸埋在绸缎里,鼻腔拱出低不可闻的声音,抽泣似的,络绎手下一缓。
“不必,甚好,继续。”苏霁扭脸微微一笑。
手指弹奏似的画圆,移到尾椎处,轻声道:“太子……也病下了。”
苏霁的笑容凝住,嘴角发紧,隔了许久,才问:“什么病?”
“不知道,起初只是厌食,然后昏睡不醒,御医们捏了脉象,说怕是中毒……只是太子沉睡不醒,无从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