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好笑的看着他,“你这么惊奇作甚?那个位子合该是我的。”见络绎跟见了鬼似的瞪着自己,略微有些不悦,“你看你,若我说是恼他伤我,你似乎还能接受些,那是龙椅啊,古往今来为那把椅子争得你死我活的不在少数,你何故如此?”
“我……是希望你能度过这劫,但……但我只盼你平平安安,而且这三年来你都……”
“三年来我都虫子似的活着,所以你便以为我原本就是那样?”苏霁冷冷瞪他一眼,络绎憋住一句话没说出来,我还真当你是虫子来着,没钻出壳子的大蝴蝶不行么?
络绎不回嘴没甚趣味,苏霁也垂下眼,低头将那石榴梗子一点点掰了。
“那时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拿来赌。我才知道他喜欢我,叫你送那信是个试探,没想他果真来了,而且……父皇的龙体也糟糕的很,现下除了我,再没合适的储君。”
“对,他是喜欢你,那封屁大的纸他足足看了半个时辰!他对你那么上心,你怎么舍得……”
“我当然要他上心!他不上心,我如何有机会下手?”
那石榴已被蹭得水亮,漆了釉似的好看。
“假的,原来都是假的……”他喃喃道。
苏霁抬眼一笑,举着那枚石榴笑:“是啊,像不像蜡做的?”
半晌,络绎低声问:“……是那套茶具么?”
苏霁点点头,长眉斜斜飞起:“山水紫砂,海底砂,质地细腻,颗粒粗大,内壁较一般紫砂粗粝,若用来沏茶,茶锈也比其余积的厚些。
将鸩毒溶于水内,熬煮一夜,水倒掉,毒便附着于内壁孔洞中,阴干,第二日再用此壶沏茶,茶好,毒却未溶,以银针相试也安然无恙,但随着茶水滚沸,毒锈才一点一点渗出来。”
真真杀人不见血,这番心思,这番计较,却都是在他眼皮底下成形成念,教络绎如何不心惊?
忽的想起一事,问道:“毒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