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觞笑:“听着还挺稀奇。”
“本就稀奇,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些年南边进贡的款项里有这件,只是宫里只认供春,恐怕早不知埋在哪个旮旯了。”说完,微微叹口气,眉宇间大有惋惜忿忿之色。
当晚成套的山水紫砂送来,苏霁沿内壁细细摩挲,心道果然一次未曾用过。
其实山水紫砂不受宠却另有因由。
……
钟声清越,如那人的低语,慢慢撞击在暮色残阳里,涟漪般散开,将整片云团染上血色。苏霁望着天边那团云,望久了,竟觉得有些刺目,他揉揉眼,闭目微笑。
快到你的生辰了,若不是被禁了足,哥哥定亲自摘一角石榴与你。
这么想着,不觉发起抖来,不是因为冷,却是因为静,似乎所有生气都随那钟鸣飘去了看不见的远方。
门被猛然撞开,一声断喝传来:“是你干的?!”
“是。”苏霁欣然答道,也不问是什么事。
眼睛只盯着一只随这雷霆动静滚来的殷红石榴,待它停稳了便探出身子去够。
络绎以为他没听清,离近了细问:“我说太子殒了!就在刚刚!我问是不是你下的毒?!”
腰仍使不上力气,苏霁千辛万苦才将那石榴取于手中小心抱着,淡淡道:“我答了,是。”
惊诧于他的淡定,情绪水球般泄了,络绎睁大眼睛,收低声音:“真的是你?是……恼他伤你?”
苏霁摇摇头,“我是自愿的,我苏霁岂是任性之人?”
“那是……为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