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否则那日为何把络家小儿抹花成那个样子?你怕我对他起意。”
苏霁一怔,苏觞续道:“原来你也是个多情的人。”
“我知你恨父皇,我也恨他。我恨他不该举着追忆柳妃的幌子与你牵扯不休,我恨他湖心赏月那夜扰了你的心,我恨他到最后还要把你困死在这瓮里……”
“什么瓮里?这位置是我要的!”
苏觞似乎笑了笑,声音有些轻飘:“你从一开始就对这位子没兴趣,早前是为了他,现今……又是为了谁?络奉宇将他划在贺我登基的礼单上这事别说你不知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被窥破心事的感觉如冷水兜头倾下,苏霁只想尽快结束这次对话。
那声音悠悠吐了口长气:“别恨他了,你真以为父皇仅凭那相士之言便弃了你?真要绝患,不会令你安稳活到现今……他只是不敢见你。……我这么不成器,他怎么会真的将江山交给我。
立你为帝的诰命一直收在正德后殿的暗格里。”
“笃——笃笃笃笃……”一慢四快的梆声传来,质朴的音色环绕在和鸾殿穹顶。
依稀的许多年前,五更天时,那人醉眼朦胧的望着他,随口吟出薄醉酿青衫何人。
也是那个凌夜,有人举着那张小词怒极反笑,太子哥哥,我来比照比照,这词写的到底是你还是柳妃娘娘!?
仍是这个五更天,在苏霁的怔惑里,苏觞静静走了。
……
天亮前,苏霁把自己埋在沾满凤髓香气的锦被里,模糊的想着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