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络绎急忙辨道,又看了看不远处立着的宫娥太监,放低声音咬着牙道:“那时是没有炭炉,你总喊冷!”
“哦……这样啊。”苏霁当即寻了个方向喊道:“把暖炉给朕撤了!”想了想仍觉不够,又道:“把窗子都敞开!”
一声令下,深秋的风飕飕的灌进来,靠窗立着的侍女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你真胡闹!”络绎低声吼道。
“你看,”苏霁揽着他肩头的手又紧了几分,背着忙碌的宫娥们低声笑道:“你看,那丫头鼻涕都淌下来了,就是不敢揩。”
“风好大啊……”络绎佯作赏落叶状回头望去,果然见到鼻涕过河的壮景,绷紧了嘴才没“扑哧”一声笑出来。
转过头来瞪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皇帝……”
苏霁看着他逐渐松弛下来的五官,悠悠辨道:“也没有你这样的臣子啊,还要朕逗你开心。”
他特地强调了那个“朕”字,却听得络绎心中微微一动。
说话这半日,不管络绎如何拿捏忠臣的做派,苏霁却始终没自称过一次“朕”,即便这次也是玩笑使然。想到这层,再抬眼看身旁人的打扮,登时心中一阵和暖。
想他整日在亲审谋逆一案,刚下朝堂便来见我,却还记得换下黄袍金冠,是怕我看了他龙袍加身的模样更生出疏离之感吧。
他再回头,但见那立于窗边的小宫女,兀自任鼻涕长流却不敢擤一擤……心里嘎嘣一声,却是分外通透,原来苏霁当真待他与众不同。
最起码,三年的情分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