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五岁生日这天到底发生了一件令我雀跃的事。
去年生辰那天我用石榴捉弄了苏霁一回,没想他还记得,今年竟送了我大批的石榴苗,他说:“不是喜欢石榴么?送你些秧子,你且插上,三年后满园的石榴随你掰着玩。”话里有几根刺,我权当不是说我,赶紧命人把院里的花刨了。
我搓着手看着满园光秃秃的小树叉,特舒爽。
那年中秋来得格外晚些,但月亮却是一样圆。
湖心亭赏月,各怀心事的“一家人”围坐一堂,父皇坐尽头上首,我与苏霁对面坐,其余人不表。
彼时苏霁背着月光,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和月亮,晃得我眼晕,一顿饭吃得别有一番滋味。
他却不住劝父皇少喝些。
对了,我俩的爹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举杯,我们便要陪他举杯,每举一次还要说些个吉利话,累死个人!这么连举了不知几次,有些个嫔妃就以“不胜酒力”趴下了,父皇也没说什么,只是默许她们跪安。
悠悠的,只剩了我们三人,呃……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又有点多余?
但我坚决不撤!
常善那个老不死的竟然这时候手脚发昏,一盘蜜烩核桃酪竟然整整淋在我身上,一汁也没糟蹋,全喂了我衣上那张着嘴的麒麟。
“二殿下恕罪!”常善是父皇身边的老人,我能如何?还真治他的罪不成?但却恼得够呛,苏霁就在面前坐着,我却冒着核桃酪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