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眯着眼角不动声色,常善又道:“不如请二殿下随老奴后堂宽衣。”
我想想也好,这么湿淋淋热乎乎的可真不舒服,便随他去了。
等我回来时,舫上已人去船空,我拾起压在杯沿底下的一张绢子,立时就急了。
“枯烧绛蜡泪痕,残酒未冷还温。凝黛愁去衔远山。画屏东水涔涔。
零落繁花销魂,簪缨散,半盏春。薄醉酿青衫何人。终是南北长分。”
这,这不是情诗吗?父皇喝多了爱写情诗?我怎么不知道?这簪缨散是谁?薄醉酿青衫又是谁?还零落繁花销魂呢!哪里销魂?!
估计我当时的脸色一定不好看,收拾杯盏的小宫女们手都有些抖,我抓住一个便问他们去哪里了,小宫女瑟瑟的答:“奴婢不知。”
也是,皇帝要去哪,哪有人敢问?我问她作甚。
我揣着那张绢子往天晴殿走,我也不知道为何想去那里,但是下意识的就想确定苏霁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天晴殿仍是没什么人,我进去时连个通报的都没有,苏霁的性子也真是怪得可以,明明是将来要称帝的人物,却不喜欢热闹,真不知道他将来如何治理江山,与一干人周旋。
我抬手敲门,手却顿住。
古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话真他娘的有道理!
现在的我巴不得不视,不听,不言,不动,但被非礼的那个却是我苏觞在意的人。
我立在门旁,静默。也许我应该冲进去把他们扯开,大喝一声:“这是乱伦!”但我没有,因为我清楚,我的念头如果成真的话,不过也是这两个字而已——乱伦。
更何况,他们真的还没到那地步,只是抱在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