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去,却听一阵轻呼,他回过头,一道美极的风景映入眼帘。
那是希夷剑法最末一招,名叫雨打飞花。
他曾不止一次见他使过,也曾笑问他,不过是白练乱舞,何来雨与飞花?
他笑笑,不答。
晨曦微光里,络绎轻身而起,人与剑化作纯白一线,沿着半空飞快掠起,衣袂擦着一片四季海棠,足尖擎着一株木芙蓉,转瞬间人已跃在顶端,剑尖在空中画了半圆,晨光在此际喷薄,衣袂随风展动,水红的海棠刚刚扬了满天。
原来这才是雨打飞花……苏霁眯着眼看得出神。
深秋晨雾里,人是花,花是雨。
怔惑里,一串飞红斜地射来,近侍未及阻拦,苏霁已怔怔接住。
那是一枝四季海棠,不是碎瓣,是完好的整花,断口平滑锋锐,是剑削的痕迹,心里暗喜,面颊微热,觉得那人在看他,抬眼,那人却已还剑入鞘,身姿复又挺拔严肃起来。
身周只余点点浅红在风里飘落,众人这才轰然叫好,只是谁也没察觉,这个清晨比别个更暖些。
络绎沉着面孔并不理会,径直朝苏霁走来,行礼问安。
刚才还叽叽喳喳浑然忘我的宫女太监们这才看到自家主子,一个个吓白了脸叩首请罪。
苏霁点点头,“朕恕你们这次,若再犯,朕办你们个渎职。”
一干人作小鸟投林状快速散去。
“朕……不要你做内禁侍卫,不用这么拼的。”苏霁手里拢着那枝四季海棠,便是握着窃窃的喜悦,“只是朕还拿不准该封你什么合适,容朕想想,但也绝不会让你做侍卫。”
“臣只是……”络绎垂着眼,欲语还休。
“怎么?你想要什么?”